瑪爾瑟斯的觀星心得
Author 椋
簡單用過晚餐後,瑪爾瑟斯比其他教授早一步離開餐桌,走出大堂、他踏著平穩的步伐往天文塔的方向走去,途中與幾位因錯用餐時間而姍姍來遲的學生擦身而過,紫羅蘭色的瞳仁稍稍瞥了他們一眼,依稀記得是昨日上星象學時發出吵鬧噪音的那幾位。
收回視線,瑪爾瑟斯沒打算將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他來到天文塔門前,注視著眼前聳立的銀灰色建築物,在繁星點點的夜空中散發出一股莊嚴、令人屏息的氣息。
從墨色的巫師袍裡取出從開始學習魔法便陪伴自己至今、卻幾乎看不出使用痕跡的銀白色魔杖,以適中的力道將其抓握在掌心、並將手肘伸直,闔上眼,魔杖的尖端指向木製的巨大門板,微啟的唇迅速且正確地低語默念出一串咒語。
幾乎是在咒語結束的瞬間、魔杖的尖端開始出現白光,原本如同鈕扣般大小的光點逐漸向外擴大,直到成為一個掌心大的球體才停止。
接著,瑪爾瑟斯不輕不重地揮動手臂,蓄著白光的魔杖在幾乎沒有照明的天文塔四周劃出一抹流暢的軌道,維持著揮舞的動作,瑪爾瑟斯小幅度抬起右腳、在鞋跟即將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白光瞬間自球體的四面八方迸射。不消幾秒,天文塔周圍便恢復一片幽黑,而原本佇立在門前的人影也隨之消失。
長靴鞋跟踏上石磚地面時所發出的聲音在天文塔內部響起,黑髮的天文學教授憑空自頂樓出現、身旁還飄浮著幾粒白色光點,他從容自若地站穩身子,彷彿施這項魔法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向前走了幾步,瑪爾瑟斯再度揮動魔杖,位於牆腳的蠟燭依序被點燃,橘紅色的火光隨著吹進頂樓的晚風忽明忽滅地閃爍著,讓倒映在牆面上的影子也跟著扭曲成不同的形狀。
瑪爾瑟斯站在窗口邊,冬夜的風不怎麼輕柔地迎上面頰,刺癢的麻感讓他有些不適地瞇起雙眼,將黑袍領口的部分向上挪了挪、讓風不至於直接吹進袍子裡頭。
仰起頭,紫色的瞳眸望著夜空中遙遠卻清晰可見的點點星子,分散在不同的位置、依星等散發出不同的亮度。在外人看來或許只是幅美麗的星空景色,但看在瑪爾瑟斯眼裡,每晚、每個不同時段的星空都有不一樣的面貌,即使只相差幾個小時,那片廣大天空所形成的星星分布卻不盡相同。
瑪爾瑟斯喜歡研究星象,尤其是在這種餐後的閒暇時間,沒有所謂教授的壓力,不必花費心力應付那些單純為了學分而修這門學科的學生。一個人獨處時更能靜下來仔細觀察從星星的排列組合裡透露出的訊息,從明天的天氣如何至未來即將面臨的大事等。
今晚的星星有些稀疏,其中幾顆較大的星星所散發出的亮度比起以往還要暗淡一些,瑪爾瑟斯拾起放置在一旁的魔杖,小幅度地朝虛空中輕晃了一下,做為照明用具的四支蠟燭瞬間熄滅,四周很快又融入夜色之中,瑪爾瑟斯游刃有餘地在黑暗中行走,靠著對環境的熟悉讓他能在不碰撞到任何物品的狀態下順利離開頂樓。
沒有選擇以最便利的方式直接下樓,瑪爾瑟斯沿著樓梯一階一階往下走,比上去時多花了幾分鐘才抵達地面。
回寢室時他又再次往天空看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喃喃自語般地開口:「接下來這幾天、似乎都會是晴天呢……」
END